中共为何如此惧怕知识份子?
“我是个幸存者,一个留下满身‘纪念品’的幸存者。”原敦煌艺术研究所所长常书鸿曾发出沉重的叹息。常书鸿是敦煌壁画的坚定守护者,文革中被打得遍体鳞伤,腰椎粉碎性骨折。中共篡政以来,中国的知识份子一直是痛苦的见证人和承受者。这一个群体,历经一次次政治运动的冲击,窒息在思想钳制的压抑中,饱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。中共为何如此惧怕知识份子,如此残酷地迫害知识份子?
令毛泽东胆寒的“裴多菲俱乐部”
自1956年3月,匈牙利出现了全国性反对在匈推行斯大林模式、“全盘苏化”的民主运动,矛头直指苏共在匈的代理人、执政的第一书记拉科西以及苏联在匈的驻军。
由匈牙利著名诗人裴多菲命名的“裴多菲俱乐部”聚集了很多知识份子,他们不断举办各种研讨会和讲座,邀请全国知名的经济学家、作家、历史学家、教育家、科学家、哲学家自由地发表讲演,从不同角度剖析现政权的种种问题,提出了救国救民的方略,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烈拥护和追捧。每次研讨会总是人满为患,将俱乐部的会议厅挤得水泄不通。匈牙利人多年来内心燃烧的要求民主与公开化的烈火,像火山一样“喷发”出来。
裴多菲俱乐部的活动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全国人民,形成巨大的、不可估量的社会能量。这时,首都布达佩斯以外的各大城市也纷纷自发仿效,组织起自己的“裴多菲俱乐部”。眼看着舆论的风暴即将转化为政治暴风,拉科西政权下令禁止俱乐部活动,但是民众的觉醒已经势不可挡。布达佩斯高校学生团体向政府提出包括撤走苏联驻军、惩办拉科西、确认工人罢工权利的“十六点要求”,布达佩斯爆发了数十万民众的示威游行。几天之后,赫鲁晓夫妥协,命令苏军撤出了布达佩斯。
就在民众斗争眼看取得胜利的关键时刻,远在中国的毛泽东气急败坏,不停地向苏联和赫鲁晓夫施压,派出刘少奇为首的代表团赴莫斯科游说,坚决要求对匈民众实行武力镇压。赫鲁晓夫集团终于接受毛共意见,使用武力残酷镇压,制造了震惊世界的“匈牙利事件”。
“那里头有一支笔,几丈长,象征‘文化人’,那一扫可厉害啦”
在匈牙利裴多菲俱乐部身上,毛泽东证实了自己对知识份子的猜疑,看到了知识份子对人民群众强大的精神启蒙和凝聚的力量,看到了知识份子和极权的共产党统治的势不两立。这一切正是他长期以来反复不断地压迫知识份子的原因,也是毛所最害怕的局面。
匈牙利出现的裴多菲俱乐部大大加深、加速了毛对知识份子实行毁灭性打击的决心,他后来多次提到:东欧出现波匈事件,就是因为没有抓好阶级斗争,那么多反革命没有搞掉。毛泽东曾说过不怕工人罢工,不怕农民上访,因为有成熟的中共干部可以压制住他们,他最害怕、最痛恨的就是知识份子,就是自由思想的传播。
尽管中共封锁消息,但是“匈牙利事件”无疑在中国产生了影响。1957年1月,毛泽东在讲话中提到石家庄一个学校因为学制延长一年,有少数反革命分子煽动学生去示威游行,去抢占广播电台,要搞个“匈牙利”。“党内外那些捧波匈事件的人捧得好呀!开口波兹南,闭口匈牙利。这一下露出头来了,蚂蚁出洞了,乌龟王八都出来了。”
1957年的一次会议上,毛说:“在一些教授中,也有各种怪议论,不要共产党呀,共产党领导不了他呀,社会主义不好呀如此等等。他们有这么一些思想,过去没有讲,百家争鸣,让他们讲,这些话就出来了。电影《武训传》,你们看了没有?那里头有一支笔,几丈长,象征‘文化人’,那一扫可厉害啦。他们现在要出来,大概是要扫我们了,是不是想复辟?”
武训是清朝光绪年间的义丐,终身行乞办学,身边不留分文,甚至坚持一生不娶妻室,被誉为平民教育家,受到朝廷的表彰。《武训传》描述的就是武训行乞兴学的故事,上映后场场爆满。1951年5月,毛泽东亲自在《人民日报》发表文章批判《武训传》,称其为反党的毒草,将一部如此受欢迎的影片打成禁片。可见,毛是多么害怕知识份子的这支笔!
1957年,毛掀起了整风运动,开始“引蛇出洞”,天真的知识份子落入了中共的虎口。
《忏悔》:苏联解体之前影响深远的力作
斯大林时代,托尔斯泰、车尔尼雪夫斯基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著、索尔仁尼琴的《古拉格群岛》等等统统成为禁书,甚至被付之一炬。赫鲁晓夫与戈尔巴乔夫上台后,一批禁书重见天日,苏联人才开始了解苏共的真相。
1987年,影射斯大林的影片《忏悔》在苏联全国公映,成为苏共解体之前极为重要的文化事件。影片完全虚构,情节有点像后来的美剧《暴君》:阿拉维泽是一位1930年代的州长,年轻的时候,他曾经许诺要为人民建立“人间天堂”,但大权在握之后,他开始残暴地践踏和虐待当初支持他的人。晚年愈发昏愦,甚至想开枪射下太阳。他把自己的朋友、艺术家山德罗关进了集中营,后者就死在那里。多年之后,山德罗的女儿柯蒂开始追寻父亲的死亡之旅,并决定复仇。那时阿拉维泽已死,柯蒂挖开了他的坟墓,撬开了他的棺材,并把他的尸体拖出来“罚站”。影片影射意图十分明显,片中的阿拉维泽就是独裁者斯大林。
戈尔巴乔夫最终抛弃共产主义
那时戈尔巴乔夫上台已经两年,许多人都知道,戈氏的祖父、外公都曾是斯大林时代的囚犯,他对斯大林不可能完全没有意见。而当时苏联和世界的局势,也要求他必须以一种较为开明和宽松的姿态出现。在1987年1月的苏共中央会议上,他宣布要进行经济和政治体制改革。一个月后,他在克里姆林宫告诉记者:苏联将填补“历史的空白处”,“我们不能忘记那些人的名字,如果我们遗忘或不去追寻那段沉默岁月中的牺牲者姓名,那是不道德的。我们必须揭露历史的真相。”
《忏悔》公映之后,在苏联各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。它不仅公开说出了极权的罪恶,也让成千上万的苏联人开始反思罪恶的来源以及成因。或许可以说,正是这部电影揭开了苏共一直遮挡和掩盖的那些东西,把“我们不能这么活”的念头深植于每个人心中。
苏联解体之后,有记者采访影片导演钦吉兹・阿布拉泽,问他当初为什么想拍这么一部电影,他反问道:这个,难道不是我们的责任吗?
中共因惧怕而取消人文科学
从匈牙利事件到苏共解体,知识份子的思想之光能够照亮这个民族,而共产主义独裁政权最害怕的就是人民了解真相后的觉醒。为了愚弄民众,中共篡权之后,摧毁了民国时期留下的文化精华,照搬苏联模式,对中国的高校进行系统改造,取消社会学、逻辑学等人文学科,以“唯物主义历史观”重新编制历史教材,完全按照中共的马克思主义理论、阶级斗争理论来指挥教育。
取消文科后,清华大学从一所综合性大学转变为理工科学院,重理轻文的教育由此而来。1952年,工科、农林、师范、医药这四个科类的学生人数从1949年的7.04万上升到13.84万,几乎翻了一番,而政法类在校生却从37,682人下降到3,830人。显然,中共希望学生成为工匠和螺丝钉,不要关心历史与社会,也不要有什么逻辑思维。
与此同时,中共残酷迫害承传中华文化的知识份子,对他们进行思想改造。中国大陆学生,直到现在,都被灌输一种所谓按照“唯物主义史观”重新梳理的历史。这种与西方迥异的历史教育总架构,都与翦伯瓒有关。曾任北大副校长的历史学家翦伯瓒,按照毛泽东的马列主义方法梳理中国历史,主张学术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,他编撰的历史书如《中国史纲要》,一直是大学历史系通用教材,目前仍被利用给大陆的学生洗脑。
毛泽东提出“只有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才是推动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”,但翦伯瓒不认为历史的发展仅仅是农民起义才能推动,不能把农民起义捧得太高。1966年3月17日,毛泽东在杭州召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上说:“我的意见,还要打倒什么翦伯瓒呀,侯外庐呀等等一批才好,不是打倒多了。这些人都是资产阶级,帝王将相。”于是,翦伯瓒被扣上“反动权威”、“反共老手”的帽子,挨了上百次批斗,最终被中共逼迫的自杀身亡。
活跃于民国初年的大学问家、清华社会系主任潘光旦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。目睹潘光旦最后离世的社会学家费孝通,1957年曾针对“知识份子吃共产党的饭”的谬论,很激动地说:“谁说我们吃共产党的饭!我们从来没有吃共产党的饭,我们是吃劳动人民的饭。”他被迫害23年,直到文革结束才复出,失去了专业生命中最好的时光。
反右及文革毁掉了一代知识份子,民国大师陈寅恪被迫害致死,老舍投湖自尽,曹禺后期写不出任何作品,季羡林蹲牛棚……中共的目的是要把一切不符合它的思想全部打掉,直到所有人与它一致,它才能长久地维护独裁政权。
1990年代东欧、苏共共产主义倒台后,对共产主义的污垢进行全面清理。斯大林执政时期,曾亲自担任总编,编纂了一本《联共(布)党史简明教程》。1949年之后,中国人学的苏俄历史都是以此为蓝本编写的。进入21世纪,普京将安・鲍・祖波夫编纂的《二十世纪俄国史(1894—2007)》,作为俄罗斯11年级(高中二)学生写的历史教科书。该书还原了历史真相,用大量历史事实指控列宁创建的苏联原来是人间地狱,被称为颠覆性著作。
而中共到现在还在沿用反右及文革时期编纂的教科书,从翦伯瓒、冯友兰这些历史学家、社会学家的悲惨命运就可以看出,他们是在何种执迷或扭曲心态下写下的这些教材、书籍,里面充满着中共毒素,但仍沿用至今,毒害了几代人。
如今,中国人只有认清中共的暴政与欺骗,抛弃中共灌输的“党文化”,才能看清真相,回归正常的理性思维。中共作为共产主义的最后堡垒,已经走到末路,退出中共“党、团、队”组织,远离邪恶,才能走向未来。
文章转载自 看中国